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埃博拉疫情被控制之前兩萬人將受感染

來源:科學養生坊    閱讀: 572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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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部非洲,埃博拉病毒導致的疫情仍在肆虐。

埃博拉疫情被控制之前兩萬人將受感染

9月2日,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主任托馬斯·弗裏登警告說,西非埃博拉疫情正走向“失控”。世界衛生組織稱,在埃博拉病毒病疫情得到控制之前,估計會有兩萬人被感染。

5天前,國際頂尖刊物《科學》最新一期發表了一篇關於埃博拉病毒病疫情的來源和傳播的文章,論文名稱爲《基因組測序:揭示2014年爆發的埃博拉病毒的起源和傳播》。

這篇論文是目前該領域的重要成果之一,8月5日投稿,21日即被接收。論文共有58位共同合作者,分別隸屬於13家國際研究機構,包括哈佛大學、麻省理工以及美國杜蘭大學等。

來自塞拉利昂凱內馬公立醫院的6位作者未能看到論文發表,其中5位因感染埃博拉病毒犧牲,另一位則在文章出版過程中因中風去世。他們均是抗爭在埃博拉病毒病疫情一線的醫護人員和科技人員。

這6位遇難者分別是瑪布露·芳妮,塞拉利昂凱內馬公立醫院護士長;亞力克斯·莫伊博,註冊護士;愛麗絲·克沃瑪,病房護士;穆罕默德·富拉,實驗室技術員;謝克·哈瑪·坎,塞拉利昂健康和環境衛生部國家拉沙熱項目主任。還有西迪基·薩法,他是一位實驗室技術員,因中風去世。

根據最新數據,截至目前,超過240位醫護工作者感染了埃博拉病毒,其中半數以上犧牲。

此輪疫情可能是10年前中非埃博拉病毒傳播引致

埃博拉病毒病(以往稱爲埃博拉病毒性出血熱)是易致命的人類疾病,病死率非常高。世界衛生組織稱它爲“世界上最兇猛的疾病之一”。其傳播感染的途徑是直接接觸受感染的動物或人的血液、體液和組織。

1976年,埃博拉病毒病首次大規模爆發於非洲中部的剛果共和國,當年共有318例病例,其中280例死亡,致命率高達88%。此後,埃博拉病毒病不斷地在非洲中部蔓延。

最新一輪的埃博拉病毒病疫情於2014年2月出現在幾內亞,並在3月傳播到利比里亞,5月至塞拉利昂,7月底至尼日利亞。到本週,在幾內亞、塞拉利昂和利比里亞,已經有3500多個確診病例,1500多人死亡。

2014年的埃博拉爆發中,幾乎所有的病例都來自於人類之間的傳播。感染病毒到症狀出現的週期在2~21天左右,生存率約47%。

塞拉利昂是此次疫情的重災區之一,截至8月26日,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(CDC)公佈的數據爲1026例疑似與確診病例,其中422例死亡。

哈佛大學和美國哈佛-麻省理工博德研究所是此次論文的主要研究單位之一。論文合作者之一、哈佛大學博士克里斯蒂安·安德森告訴中國青年報記者,他們與凱內馬公立醫院在拉沙熱病的研究上保持了多年的緊密合作。2009年起,哈佛大學、博德研究所與美國杜蘭大學聯合進行埃博拉研究。

“這些合作者會定期共享信息、數據和樣本。同時,哈佛大學和博德機構爲西非科學家提供訓練與指導。”安德森說。

論文的研究人員收集了塞拉利昂出現埃博拉疫情初期的78名患者的99個病毒樣本進行分析,並與此前的基因組進行對比。結果顯示,此次西非病毒大規模爆發可能來自於過去10年裏非洲中部的一些埃博拉病毒的傳播,引發此次疫情的病毒可能首先由動物傳給人。其中一種可疑動物爲果蠅。

研究證實,塞拉利昂的疫情可追溯至一名幾內亞傳統治療師的葬禮,這名治療師因給埃博拉患者治療而感染病毒死亡,來自塞拉利昂的13名女性參加了他的葬禮。塞拉利昂的第一名被確診的埃博拉患者即爲其中一名年輕孕婦,她因發熱及流產住院治療。

研究者稱,這13名女性在葬禮上感染了兩種不同的埃博拉病毒,但目前尚未確認是由於死去的治療師同時感染兩種埃博拉病毒,或是參與葬禮的其他人在別處感染另一種病毒。

這篇最新發表的論文在最後表達了對遇難作者的紀念:“不幸的是,爲塞拉利昂的公共健康和研究作出了巨大努力的5位共同作者,在工作過程中感染了埃博拉病毒,並未能戰勝病毒,於文章發表前離世。我們緬懷他們。”

“他證明了英雄的含義”

凱內馬是塞拉利昂第三大城市,人口約19萬。作爲世界上拉沙熱(一種因拉沙熱病毒所致的急性病毒感染—記者注)發病率最高的地區,蔓延而來的埃博拉病毒無疑給這座城市以致命一擊。

有26位論文作者來自塞拉利昂凱內馬公立醫院,均爲一線醫務工作者。他們負責篩選可疑病例,記錄並收集血液樣本,分離血漿或者血清,提取核糖核酸,診斷埃博拉病毒病病人。這些生物樣品最後按要求空運至哈佛的研究機構進行重複檢驗。

法新社曾報道,截至8月20日,有277人因埃博拉病毒病死於凱內馬公立醫院,其中包括12位護士。另有10位護士感染但倖存。

法新社稱,這些死訊引發了100名護士罷工,她們認爲埃博拉病房管理不善。

這些犧牲的醫務人員並沒有留下太多個人資料,有的甚至很難找到一張清晰的照片。

除了謝克·哈瑪·坎,他是領導抗爭塞拉利昂此次埃博拉病毒病疫情的首席醫生。坎死於7月31日,時年39歲。

許多朋友在社交媒體上懷念他。“在這個‘英雄’一詞被濫用的世界,他證明了這個詞的含義。”一位朋友說。在他去世以後,塞拉利昂總統宣佈他爲國家英雄。

坎曾在塞拉利昂大學學習藥物學,畢業後與非洲傳染疾病基因組卓越中心、非洲人類遺傳與健康倡議組織一起工作,還是病毒性出血熱共同體的創辦人之一。作爲病毒性出血熱的專家,他已經救治拉沙熱患者十餘年。

坎有四個兄弟姐妹,家人早已移民美國。這個夏天,他原本被邀請至哈佛大學訪問,但最終決定留下,與埃博拉戰鬥。他親自救治了100多名患者。

去世前,坎曾接受媒體採訪,說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,“因爲醫務工作者第一時間接觸病毒感染者,所以很容易被感染。即使穿上全套防護服,也是危險的”。

和他合作的科學家、論文的通訊作者帕蒂斯·薩柏提在悼念時說:“我會想念他的笑容和善良的心,也會一直敬重他過人的勇氣、忠心與力量。”

坎的家人目前正計劃以他的名義成立基金會,以幫助那些已經犧牲的醫務工作者的家庭,爲學生接受醫療訓練提供資助,爲研製抵抗埃博拉與其他病的藥物提供支持。

夏天的魂靈

去世的論文共同作者中有3名護士。其中,瑪布露·芳妮是凱內馬公立醫院首席護士,還是一名助產士。自1989年起便開始在拉沙熱病房工作,有30多年的拉沙熱病工作經驗。最初,她在塞拉利昂塞布韋馬的尼克松紀念衛理會醫院工作,並參與了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的拉沙熱病研究試驗。

她曾經感染拉沙熱病,經過數個月的治療後恢復。7月,在照顧一名感染埃博拉病毒的孕婦同事時,她被感染,於數天後去世。

與瑪布露共同照顧這位同事的愛麗絲·克沃瑪亦被感染,她在拉沙熱病房擔任護士6年多。

在臉書的個人主頁上,瑪布露只留下了一張照片。照片裏她穿着白衣花裙,眯着眼睛,微笑着,露出了潔白的牙齒。

另一位護士,亞力克斯·莫伊博,同樣在照顧同事時被傳染。她在拉沙熱病毒護理上已有10年以上的經驗。

穆罕默德·富拉則是塞拉利昂東部理工學院的一名教師,並在拉沙熱實驗室做了6年兼職。他在此次論文的合作中擔任化驗員。他的一些親屬死於埃博拉病毒病,或許因此受到傳染。

這些醫務工作者是在近7月內相繼離世的。悲痛的是,無論是此前,或是之後,死亡並沒有減少,他們的離開無疑重創了塞拉利昂的醫護與研究工作。

8月13日,塞拉利昂另一位著名醫生默多非·科爾在無國界醫生組織的一家埃博拉病毒治療中心去世。他被認爲是在首都弗里敦的康諾特醫院救治病人時遭受感染。

默多非有着25年以上的醫療經驗,是塞拉利昂衛生部的高級醫師。他的朋友喬納森在當地的媒體上刊文紀念他:“他總是與公衆和同事保持者友好的關係,對工作保持愉悅與熱情,履行職責時有良好的心理素質。”

“我們愛他,但上帝最愛他。”喬納森說。

疫情完全被控也許仍需數月

論文的第一作者斯蒂芬·吉爾親自抵達了塞拉利昂凱內馬公立醫院的實驗室。他來自哈佛大學以及博德研究所。

當他決定前往塞拉利昂的時候,前方是未知。“我會獨自一人死在熱帶雨林中的某間隔離病房裏嗎?我只知道所有我能做的只是在診斷中保持信念,並祈禱最終的結果是陰性。”他在個人記錄中寫道。

42歲的曹廣是北京市安貞醫院普外科的一名醫生。2012年8月,曹廣和安貞醫院的18名隊員作爲中國援助幾內亞醫療隊的成員,在幾內亞首都科納克里的中幾友好醫院工作,爲時兩年。在微博上,他用“救命鼠cg”的暱稱寫下了近500條“援非日記”。

2014年3月,曹廣參與接診了科納克里首例埃博拉病毒感染者,醫院內與這名病人有過接觸的6名醫生護士都不幸感染了病毒,包括曹廣的戰友。之後曹廣也經歷了21天的隔離期,幸運的是,他被確認沒有感染埃博拉病毒。

他是第一個接觸埃博拉病毒感染者的中國醫生,在描述當時的心情時,他說,“恐懼、祈禱、惦念、失望、感動……太多的情感融於其中”。

在塞拉利昂-中國友好醫院,同樣有20餘名中方醫務人員在繼續工作。該院副院長白興鋒稱,曾有6名中國醫生與1名中國護士接觸過埃博拉病毒感染者。目前,他們均狀況良好。

8月上旬,中國疾控中心派出了9名公共衛生專家分3組前往幾內亞、利比里亞、塞拉利昂3國支援抗擊埃博拉疫情,對當地的防疫工作人員進行疫情控制培訓。此外,援助了一些物資,包括3000套防護服。

一名參與援助的專家告訴中國青年報記者,在塞拉利昂,他觀察到:“當地的醫療已經無法再發揮力量,必須靠WHO、國際紅十字會、無國界衛生組織等的幫助進行疾病救助和疫情控制。”

在許多前往塞拉利昂支援的專家的眼中,那裏的一切都是陳舊的。長達10多年的內戰,以及數年的疫情與如今的埃博拉病毒病疫情之後,這個國家恢復緩慢。

聯合國的最新官方通報稱,當前的西非埃博拉疫情,是這種病在近40年的歷史中程度最嚴重、規模最大和情況最複雜的一次爆發,即使是那些在1970年代和1995年參與過應對埃博拉疫情的醫務工作者,也未曾見過。

安德森稱,接下來,這些研究機構將與埃博拉疫情嚴重的國家合作,包括幾內亞和利比里亞,“研究那裏的病毒,我們將繼續研發診斷,和其他機構合作,持續支持塞拉利昂的相關工作”。

“遏制疫情需要進一步的支持、訓練、基礎設施和基金。我們的研究證實,疫情的蔓延主要是人際間的傳播。因此,隔離患者是接下來需要加強的關鍵措施。未來,埃博拉病症初期的防治需要對本地科學家和醫生進行更多培訓。如果國內的病情可以準確快速地確定,那麼疫情將會減弱。”安德森說,“遺憾的是,我們仍無法預測此輪爆發將持續至何時。疫情完全得到控制也許仍需要數個月的時間—但這隻能依靠大規模的國際合作和援助。”

與埃博拉的抗爭仍在繼續,正如有聲音所說:“人類抵禦埃博拉,靠的不是某幾個人,而是靠每個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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