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西班牙生活工作了十幾年,其間因爲生病和醫生打過不少交道,十幾年的就醫經驗讓我對西班牙的醫療制度有不少感慨。
醫保定時、定點、定醫生。西班牙人基本都有醫療保險,只要拿着居住證明,在離家最近的社保醫院就能辦理。西班牙醫院全都採用醫患定時定點制度。我選擇的就醫時間是17點～19點,辦理醫保的護士在這個時間段裏爲我挑選了一位叫瑪利亞的醫生。每次看病前,我需要打電話和瑪利亞預約,看病時間一般爲35分鐘,其間瑪利亞會爲我提供一對一服務,診室必須關門,以保證安靜、保護隱私。其他患者要在門口等候,醫院牆壁上到處張貼着“噓……安靜!”的提醒標識。
就診預約等候時間長。雖然西班牙看病實施預約制,保證就醫井然有序,但醫生通常不善於控制門診時長,白白浪費了患者許多時間。以我十幾年的就醫經驗而言,幾乎沒有在約定時間看上病的情況,一般都要多等30分鐘到1小時。醫保指定的醫生都是內科,如需轉診到其他科室或者做CT等檢查,必須重新預約時間或選擇其他醫院。做CT檢查的醫生每天大約只能接診16位患者,因此申請一次至少要等20天以上。
有一次我不慎把手腕扭了,瑪利亞讓我打封閉針,預約已經排到了一週後。整個打針過程十分簡單,只用了6分鐘,結束時剛好14點半,而下一位患者的預約時間是15點,明明可以讓患者及早得到治療,但在這半個小時裏,醫生卻關上房門休息。
還有一次我出車禍腳骨骨折,被救護車送到醫院急診。醫生先做了臨時固定措施,由於牀位緊張,接骨手術只能在翌日進行,醫生告訴我:“等24小時沒有問題。”手術後,我住了7天院,由於等侯牀位的人太多,我被要求出院。護士給了我一個大信封,裏面有七八張紙,詳細記錄了入院時間、手術時間、手術醫生和護士姓名、手術結果、手術後病情記錄、出院時間等就醫細節,以及手術費、醫藥費、膳食費等開銷明細。住院7天總共花費1.6萬歐元(約合12.7萬元人民幣),全由醫保支付。
醫院病房人人平等。西班牙所有人都要遵守醫院的規定。例如,病房有探望時間和人數規定,但院方沒有設崗或專人限制,全憑自覺。由於我朋友很多,手術住院期間,曾一下子來了14位探病者,爲了不違反醫院規定,我讓朋友們馬上離開醫院。護士聽見後責怪我說:“朋友來看你,怎麼能趕他們走呢,你們可以去專門的會客室。”
住院期間的“病號飯”是根據每個患者的情況特製的,並且同一位患者剛動完手術時和快出院時的都不一樣。護士送飯時會按照托盤上姓名,將飯菜送到患者跟前,並覈對確認是否有誤。儘管醫院飯菜品種豐富,但基本不放鹽,讓我味同嚼蠟。
